N海都记者 柳小玲 田米 实习生 熊智祥 文/图
永春县湖洋镇玉柱村,深藏在逶迤的群山之中。村里有一座印石山,山头遍布着水仙野茶树。在初夏充满生机的时节,这里云雾缭绕、满目青翠。今年60岁的村民李建国小时候经常来山间的古庆寺遗址处帮家人种地、采茶,老人的讲述与童年的经历,让他对这片野茶树有了更深的执着,也萌生保护野茶树的想法。1983年,他承包了这片山林,但并未规模化种植,而是放任其自然生长,坚信长时间的野化之路,野茶能找到自己的生长之道。近日,海都记者在李建国的带领下,探访了这片野茶林。
深山密林间
野茶树与各种林木浑然共生
当天一大早,我们就在李建国带领下上山,一行人穿行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间,大大小小的水仙茶树时不时冒出。这些野茶树,与各种林木浑然共生,穿行其间,有的茶树枝干有大碗口粗,让你分不清是茶树还是林木。
约40分钟后,抵达古庆寺遗址。古庆寺是印石山曾经的三座岩寺之一,至少是唐朝年间或更早时所建,如今已荒废。
离开古庆寺遗址再往前行至50米处,我们见到了山里最大的一株老枞水仙。这株老枞傲然挺立,树干粗壮,遒劲有力,欹斜盘曲,枝繁叶茂,形如巨伞。经测量,古茶树的树头有八十多厘米,树冠能舒展开20余米。
“此茶树至少有600多年了,据传,明代洪武年间就有当地村民来这里采茶。”李建国说。古庆寺四周还分布着三四十株几百年的水仙老茶树,这些野茶树生长在海拔800多米的山头,得水土灵气,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俯身细看,每株茶树的枝干上也爬满了斑驳的青苔。
李建国孩童时期经常来此地帮家人种地、采茶,小小个头,站在高大的野茶树前,呆呆地凝视着,仿佛穿越时空,与野茶树对话。他猜想,这些老茶树,兴许是当年附近先民或是早期山寺僧侣种下后长久荒废的。
年轻时就萌生保护野茶树的想法
再往上爬一两百米就抵达山顶,山顶坐落着一块巨石,近似正方形,刻有“天落玉印”,便是“印石山”的来源。巨石的东面,石缝里生长出一株水仙野茶树,虽低矮,但树头看着极为粗壮。李建国介绍,相传,这株野茶为最大老枞水仙的母树,年代可能更为久远。
他顺手捡起一根树枝,一边拍打山草开路,一边讲述着他和野茶的故事。
“原先这里的野茶是成片生长的,后来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村里把很多茶树清除了,改为种植地瓜、玉米等。”李建国说,他年轻时就听村里年长的老人讲,这里的水仙茶还吸引南安五台山下马迹乡村的村民不辞路遥来此采摘。
“这些野茶树可遇不可求,有一种特别的‘山头味’。”至此,李建国对这片水仙茶有了更深的执着,年纪轻轻的他萌发了要好好守护它们的想法。
1983年,在永安承包林地种植柑橘的李建国,时时惦念着家乡的水仙野茶,于是他回到村里承包了古庆寺遗址周边的地。
对这片野茶树,李建国并未进行规模化种植、规范化管理,反倒是放任其自然生长,坚信长时间的野化之路,野茶能找到自己的生长之道。
做出的茶,舍不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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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李建国对这些野茶并未完全不管不顾,他每年都会上山一二十趟,看看野茶树的长势,每年固定组织采摘一次。
每年春夏交替之际,水仙茶迎来采茶期。5月7日,玉柱村刚下过一场雨,第二日雨过天晴,他带着20多名采茶工人挺进深山。10多米高的老枞水仙古茶树,只能通过攀爬进行采摘,为了保护茶树,他搭上木架,一天下来采了近百斤的茶青。
“雨停后的第二、三日,晴天,露水干了,是采摘茶青的最佳时期,做出来的茶最香。”李建国说。采摘茶青时,老工人一眼就能看出哪种茶青最适宜采,外行人可以遵循“两叶一尖”的原则,仔细观察,茶青要舒展开面,呈嫩绿为佳。采摘好的茶青,凑足两大箩筐,他会让人及时挑下山,第一时间送到制茶师傅那里。“要保证这些野茶够新鲜,每个步骤都得环环相扣。”
紧接着,他会继续安排工人对其余三四十株茶树进行采摘。“虽然这些野茶都生长在800多米,但年份、生长环境不同,品质上也会有差别,我们会分门别类地制茶,再将它们逐一品鉴,看看哪个最好,再分类收藏起来。”李建国说。
过去40年,他痴迷野茶,做出的茶,舍不得喝,更舍不得卖,只是一年年地将做好的茶收藏起来,碰到懂喝茶、爱喝茶的朋友,才舍得拿出来。当百年水仙用沸腾的开水冲泡,金黄色茶汤中如兰似桂的茶香漾出时,入口醇厚甘润,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