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记者

吴雪薇/文 马俊杰/图

近日，本报报道林则徐故居完成修缮、有望明年开放的消息，引发市民关注（详见12月4日A01版）。有市民提出，林文忠公祠的墙是红色的，出生地的墙是白色的，而故居的墙是黑色的，福州老建筑的外墙颜色，是否有什么讲究？

宗祠建筑用红色

刷黑灰墙是身份象征

“祠堂、宗庙等宗祠建筑使用红色，是我国的传统惯例，有着尊贵的寓意，一般民居是不可使用的。”福州古建专家邱守廉说。但他还特别补充，传统的福州红墙，是由壳灰里面掺红灰粉刷而成。而壳灰也是福州民间建筑粉刷最为基本的涂料，直接上墙即为白墙；加工为乌烟灰粉刷，即为黑灰墙。刷黑灰墙也是住宅主人身份的象征，由于乌烟灰的制作程序较复杂，在古代只有有钱、有地位的人家才有能力使用乌烟灰。

“有别于其他多数地区，白灰和乌烟灰是福州传统墙面常见的两种基本颜色。”福州古建筑志愿者薛纪天告诉记者，传统民居、庙宇的外墙、马鞍墙常用乌烟灰，偶见白灰、红灰等其它颜色；大型建筑如福州白塔、南门均刷白灰；外国人建造的领事馆、洋楼几乎都是白灰或其它浅色。这说明，在福州传统建筑中是有意识、有目的地选择使用黑色墙面。

为免光线反射刺眼

民宅爱用黑灰墙

薛纪天说，在沿海地区刷白墙常用的壳灰，就是以牡蛎壳、蚌壳等各种贝壳高温煅烧而成的白灰，有时在其中加入纸筋、麻等增加韧性。《天工开物》中就详细记载了壳灰的烧制过程和作用：“凡燔蛎灰者，执椎与凿，濡足取来（药铺所货牡蛎，即此碎块）。叠煤架火燔成，与前石灰共法。粘砌城墙、桥梁，调和桐油造舟，功皆相同。”

而乌烟灰，又称为锅底灰，是利用柴火灶附着在锅底和烟道中的烟灰，混合白灰经过白醋浸泡发酵而成。过去有专门清理炉灶、烟囱并收集乌烟灰的工人。在传统行当消失之后，现代制作的乌烟灰则用毛竹烧制，或使用成品的炭黑。

南方充足的阳光照射也是民宅爱用黑灰墙的一个原因。邱守廉说，由于福州老城墙面与道路、房子之间的距离较近，为避免光线反射直刺人眼，便在传统的民居外墙，及内墙檐口上方墙面涂以乌烟灰，减少阳光反射与热反射对行人及邻居的干扰。同时也有说法称，传统乌烟灰中含有一定的油脂，具有一定的驱水性能，这也让乌烟灰墙面显得更优质而昂贵。因此，林则徐作为朝廷要员，其故居墙面使用黑灰自不奇怪；而其位于中山路的出生地，则为早年家境贫寒时的普通居处，按福州传统民居的白墙惯例进行了重建。